※自噗浪開的安價,還在連載中,大抵是長安價,修稿後會陸續分段放上來。

※食用注意

涉及陸服進度。

主角一律叫「世子」。

時間點:崖底打撈上岸,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大家歸於書院的小日子。


 

 

 

 

 

今日陰雨綿綿。

可就算惡劣的氣候使得天空暗無天日,青隱已經大半天沒見著世子在宿舍出入,還是覺得他這個舍友放縱自己睡到日上三竿的懶怠行為實在令人髮指。

於是基於對舍友的基本關愛,他踏入了懶蟲的寢房,姑且還是決定探一探同時兼為師弟的死活。

「師弟,基於你師兄我良善,還是良心提醒你一句。」青隱步步趨近床舖,朝那無動於衷仍舊鼓著一坨的被團嘆息一聲,直搖了搖頭,「年紀輕輕偶爾想不開也沒什麼,但你可知再這般醉生夢死下去可是要付出……」為了後輩可能會被明雍感人的師資整得不成人形的小命著想,他鐵了心無情掀翻那密不透風的被窩,『代價』二字霎時被眼前的奇珍異像給驚得卡了殼。

震驚的目光定格在世子玄幻到不行的少孩兒模樣,目測約是十三、四歲……青隱震驚的眼瞳強烈動盪!

退化的某當事人還在沒心沒肺地呼呼大睡,倒是青隱比這倒楣鬼還先失了分寸,張著嘴有失風度地慘叫一聲,下一秒便捲起被子,將床上的嬌小少年郎扛上肩打包,馬不停蹄地直奔桃李齋尋元化先生求助!

雖是由於課間在外狂奔幸運避開了多數人潮,然而被一肩扛起的世子一路上宛如宮中妃子侍寢常備的雞肉捲模樣著實惹人側目。

青隱肩上的雞肉捲越是令人不忍卒睹,偏要看熱鬧的季元啟跟曹小月當然是幸不辱命,既然路過了就是命中注定,兩人背負起這項哪有瓜吃哪看戲的艱鉅任務,沿路擅自組隊跟到底!

而路上經過的還有某位閑散王爺……也就是回來執教的玉澤則是眼尖察覺到那被褥包裹中心遠比以往還要異常幼齒的面龐,暗忖有異,於是也亦步亦趨地尾隨在後。

 

※※※

 

「元化先生,大事不好啦!」青隱毛毛躁躁地扛著大娃娃一舉推門而入,同時聽到背後同樣跨過門檻的雜亂步伐,這才回頭,「哇啊!我背後何時跟了這麼多人?!」他尤其被最末端悄無聲息的背後靈……喔不對、是熙……呃咳、史學先生嚇個半死!

玉澤維持一貫雷打不動的淺哂,好意提醒道:「青學子,你還是趕緊將人放下為好。」

「噁……」饒是如豬挺屍的世子被人顛簸地扛了一路還是會吃不消,渾渾噩噩地大夢初醒,便直嚷著難受,「那誰,你信不信我要……」

青隱又是一陣驚駭地嚷嚷道:「哎、你別吐在我身上!」他趕緊把這專惹事的麻煩精扔到椅墊上安放!

事出緊急,元化沒理會這般看戲的大陣仗,趕緊上前為學子診斷身子,從沒見過這般癥狀的他自是一臉嚴肅地陷入了眼前的怪象難題。

「來,先喝點水壓壓腹中的酸水。」玉澤隻手輕撫過小少年的後背以示安撫,一邊遞上了水杯。

「這、這這……!」這才看清世子從被窩裡探出頭的真面目,曹小月詫然地語無倫次。

「嚇!花老二!」季元啟倒是豪不客氣地大剌剌指著這倒楣鬼品頭論足,「你是上哪吞了啥返老還童的妖術仙丹?!」

終於藉由一杯水緩過勁,世子這才懨懨地抬起頭……遲鈍地環顧好不熱鬧的四周,「咦?」了一聲,立馬回過神發現不對……

他遲疑地舉起手,向在場除了曹小月以外皆是異常人高馬大的個頭兒比劃一番,當然就驚覺自己這矮不隆咚的視角不對勁了!頓時又口乾舌燥地吞了吞口水,乾巴巴地問:「……我現在是什麼樣?」

渾然不知方才被內涵到的曹小月急匆匆地在屋內翻找鏡子,連忙雙手捧著迎面而上,「喏,你自己看看你現在是什麼鬼樣子!」

「什麼我現在是什麼鬼樣子……小月你怎麼講話的,我現在更怕了!」世子被動接過又被玉澤順手添水的杯子,卯足勁兒乾了全當壯個膽,這才敢一鼓作氣正視自己現下的鬼樣子──

「什麼嘛,我還是我啊!」真不愧是我,童年時期還是不減半分英俊瀟灑,可跟小月說的什麼鬼不鬼沾不上邊……等等!「嘎?!我怎麼──!!」

「返老還童了!」季元啟截胡,順口溜了他不敢置信的後話,還附帶在一旁嘖嘖嘖個沒完。

「呸呸呸!我信你個鬼!」世子壓根不信,這世上焉有什麼牛鬼蛇神的虛玄神蹟!直接將他不著邊際的渾話拋諸腦後,轉頭看向在場唯一專業的元化,全神貫注只求先生能解惑。

遺憾的是,元化無奈地嘆了口氣,表示自己無能為力,「這已超脫醫術範疇,我也如同霧裡看花看不明白。」

不過不幸中的大幸是,他為世子做了一番診查後,所幸是暫無大礙,也無任何傷及世子的慢性體徵跡象,除了身板由青少年倒回年少時期,倒是全然無礙。

「也就是說,」玉澤向元化徵求問,眸子倒是在乖徒既陌生又熟悉的半稚童顏不動聲色地多停留了幾分,「花學子現下仍可正常學業,至於幼化身子的疑點則需另尋出入?」

「不錯。」元化點頭同意,另外又補充道,「不過這近日,花學子還是定時來給為師診脈,以免有什麼萬一再節外生枝。」

世子只得糊里糊塗地點點頭應允了。

既是需從長計議,暫時也只能維持現狀,不過玉澤思量著這事非同小可,倒也不忘提議道:「為師這就幫乖徒聯絡花忱,至於乖徒就暫且照常去上課吧。」

不知是今早起床的方式不對,還是純粹餓過頭?世子繼續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伸手舉著杯子朝就近的曹小月討要,企圖繼續以水填補胃裡空轉的不適。

「哎、你的衣服呢!」季元啟瞧他光伸個杯子,險些就要讓那身上唯一的厚重遮羞布整個滑落,連忙上前七手八腳幫忙把雞肉捲從新捆好。

「喔,都在這呢。」世子全當季大少爺憂的是有傷風化,又扭了扭身子,把手從緊實的被窩裡抽出來,往自己這身雞肉捲的下半部指了指,示意鬆鬆垮垮的都還掛在腰間上呢,至於要求衣著端莊什麼的,目前是不可能了。

「衣服……」玉澤環臂隻手摩挲著下巴,青潭般的碧色眸子掃過少年那埋於被中若隱若現的青澀鎖骨,思忖了下。

咕──

說時遲那時快,禁不起折騰的肚子還是不爭氣地抗議了!世子都被這宛如哀歌的震天響給搞懵了。

「走走走,填飽肚子才能行萬里路!吃飯皇帝大!」季元啟老樣子壓根不把早課放在眼裡,說走就走,利馬就想扯著人去幹飯。

「哎、你等等!」世子也不知還哪來的力氣跟他東扯西扯,無奈開口讓這隻深怕他餓不起的老母雞清醒一點,「你都說了我衣不蔽體,現下有哪間膳堂飯館能容得下我?」

「現下能快速取得乖徒這小身板的衣著管道有限,」這時,一旁的玉澤很快歸出了結論,一掃方才談論正事的正經,嘴角一揚,冷不防就輕飄飄一句不著調的餿主意,「不如請月憐先送月靈的舊衣服過來,暫且將就一下。」

這邊曹小月正喊著不如去糕點社找蕊兒蹭吃蹭喝,同時也正極限拉扯的花季二人聞言「噗!」了一聲,渾身一僵,難以置信地朝明雍久居紅榜第一的溫良恭儉玉先生瞪大眼睛。

「……你還是我認識的玉先生嗎?」世子抽著眼尾質問。

這花家兄弟的對峙語氣果然都半斤八兩,被逗趣的玉澤不禁莞爾。

「呃?玉先生?」世子對無緣無故笑開的先生更是莫名其妙。

玉澤收放自如地收斂自己才懂的幽默,「畢竟現下明雍內時間彈性方便上下山的先生可不多,而錦歌樓就在宣京內好調派。」他泰然自若地直面一臉狐疑的徒兒,反問道,「不然,乖徒可還能另辟蹊徑?」

「……」世子無語了,宣京自是不比自家的南塘地盤能呼風喚雨,「……彳亍口巴。」

季元啟對花二的妥協驚得下巴都要掉了,顯然對他輕易放棄節操尊嚴感到難以置信──又或者是還未從上回玉樑的心理陰影緩過勁。

噗、果然俗話說女裝大佬只有零跟無數次的區別……曹小月則是在一旁捧著腹先笑為敬!噗哈哈哈!

不行,想想多少還是有點意難平。世子這才想到要回頭關心一下讓他今早這般開局出師不利的始作俑者……誰知他這個好舍友、好師兄老早就神不知鬼不覺地跑沒影了!!

 

※※※

 

言歸正傳,衣服是速速送到了,還附帶月憐留下來幫世子上妝,經某上司授意,售後服務當真是十分周到。

至於元化還另有事,便先行告辭忙活去了。

「我說月憐先生,有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嗎?世子無可奈何地向她提問,針對的小眼神倒是時不時瞟向正若無其事看戲的後台老闆。

月憐噙著笑,不動聲色地罔顧他哭喪的神情,捧著少年獨有的細嫩臉龐輕柔喬正,繼續下眉筆,一邊算是安慰道:「世子也不想出門在外,讓旁人瞧見你以原本的皮相襯著這身衣裳吧?」

「雖不比未央先生的手藝,不過咱們錦歌樓的技術活世子還是能相信的。」不然幹他們『這一行』的,連基本的易容術都不合格,別說混口飯吃了,幾條小命都不夠蹉跎。

「好了。」月憐俐落收拾了妝品,公事公辦之後便告退了。

「哇……跟上回、呃不,上回是公主……是上上回的天崩地裂程度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遠!」這回著實大開眼界的曹小月嘖嘖稱奇,「果然那啥?喔對、佛要金裝人要衣裝!」

「……小月,你閉嘴吧。」世子已然身心俱疲,心靈被折騰得千瘡百孔的疲憊眼神睨向一臉震驚八百年的季大少爺,已經懶得對他難道一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臉色吐嘈什麼了。

季元啟對他這回整容大成功驚呆得語無倫次,「……啊這……」

世子捂著臉放棄治療,一副無藥可救地搖搖頭。

「為師知道季學子的言下之意。」玉澤眉眼彎彎,不動聲色地欣賞徒兒此時雄雌莫辯的姿容,不忘順水推舟地將黑鍋東引,「宛如芙蓉出水,對嗎?」

……現在身高打折拼不過在場任何人的世子還能說什麼?「……出去別說你們認識我。」

「啊?哪能啊!」季元啟收到花老二此刻想刀人的目光,搔了搔頭,立刻改口道,「唉,就隨便糊弄你是我們之中誰的遠方表親總行了吧。」不然哪能讓花老二現在這副模樣出門在外還毫無靠山啊!

「隨便。」世子擺了擺手,「摸魚都快摸到中午了,趕在下一堂課之前搪塞一下肚子吧。」

他剛跨出去一步,回過頭遲疑的視線掃過跟在身後的三位,「你們……」尤其目光在某師長身上多停留了幾分。

「為師下一節是空堂。」玉澤回以人畜無害的淺哂,「自是奉陪維護乖徒兒的周全。」

世子無可奈何地瞇了瞇眼:「……行吧。」有朝一日他一定要撕了身上的女裝癖標籤!當他換裝娃娃嗎?!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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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柊苑/青皊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