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謝啦冥漾,都快過年了還拖你下水。」從晚上十點多交班後就忙不完,剛補完乳品跟鮮食的衛禹終於有空回頭跟同學隔空閒聊。
洗完咖啡機的褚冥漾正在煮新一鍋的茶葉蛋,「沒差啦,反正過年前這兩天還很閒。」他把洗好的蛋一顆顆敲裂放進鍋裡。
「你學長沒說什麼嗎?」趁沒客人可以四處走動,衛禹順手拉完排面又過來幫忙補熱狗,「說到學長,今晚值班的其中一個也是跟我關係不錯的學長,因為事發突然,店長實在臨時找不到人才拜託我來頂。」
「學長當然不會說什麼啊。」褚冥漾想著來家裡作客也很獨立的直屬應該已經睡了,撇除他吃飽飯趕著補眠的那飯後三小時沒法顧到人,反正會在全家人睡醒的時間差不多回到家,根本不會有他半夜不在的感覺。
這樣的話,其實應該反過來慶幸是值夜班吧?如果是正常班就真的挺尷尬,一整天丟著來作客的學長也會讓他過意不去,「不過話說回來還真剛好耶,兩個值夜班的都正好請假。」褚冥漾對同學的賠不是一語帶過,接著話題聊下去。
「可能流年不利還是諸事不順吧?」附近的衛禹補完熱狗,已經在沖燙關東煮的料了,「其中一個的女朋友好像出車禍,另一個臨時重感冒。」他聳聳肩,也只能請他們保重,不管怎樣還是人身安全最重要啦,突然出事也不好勉強。
褚冥漾也只能表示節哀,不然還能怎樣,「希望他們之後能過個好年壓壓驚吧。」突然覺得自己還能好手好腳幫人家代班已經很幸運了。
「是說你學長昨天突然出現在遊戲裡代打真的嚇了我一跳耶。」想起昨晚那場超級蹩腳的走位,幫對方坦了好幾回怪的衛禹實在想不到會以這種方式跟話題中的神祕學長打照面,突然覺得很好玩,「今年多了你家學長跟你們一起過年應該會很熱鬧。」他笑笑地打趣道。
「今年除了學長還有我一個大學同學要跟我們家去金門。」褚冥漾稍微眼死地說,「所以應該不只很熱鬧,是『超級熱鬧』才對。」而且是鬧到天翻地覆的那種層級。
聽到朋友吐槽的語氣,衛禹笑出聲好奇問:「你那個大學同學這麼嗨喔?」
「那個同學你也在電話裡聽過啊。」褚冥漾想起上回幸運同學他們師生倆來找他的那次,「就是推薦你們去住金光閃閃的飯店那一位。」沒錯,就是台味十足的五色雞。
衛禹『喔~』了一聲恍然大悟,「他啊?那一定很好玩!」他還記得對方在電話裡豪邁地撂下要帶他玩得嚇嚇叫的約定咧,他可是非常期待!
提到金門,他突然想到了什麼,露出在褚冥漾眼裡堪稱壞笑的閃亮微笑,「那說不定你們還可以順路逛逛金沙戲院咧,聽說是個探險的好去處。」
什、什麼?景點就景點啊,為什麼要特地用探險這兩個一聽就有點玄乎的字眼?「呃,金沙戲院到底是什麼地方啊?」上回就聽幸運同學跟他的大學教授聊過這個,褚冥漾以防萬一還是問一問比較保險。
「就是著名的靈異地點咩,聽說去那邊拍照真的屢試不爽……」衛禹講到這,意有所指地笑了笑,「位置我好奇查過,就在沙美老街那帶吧?那邊不是有個最近很知名的摩洛哥景點嗎,如果你們有排進去的話,還可以順便當作套裝行程到此一遊哩。」
還套裝行程咧,你確定不是作死的出山行程嗎?!
「……我回去確認一下行程再說吧。」褚冥漾臉色不算好看的給同學如此響應,打算如果真有的話,絕對要極力說服家裡的人把那附近的景點從行程裡通通排除。
他上次去澎湖還被陰得不夠慘嗎?!並不想連過個年都還要再重創心靈謝謝!!
褚冥漾的頭上早就掉下一打黑線,「話說你在這種時段講這些也不怕說啥應驗……」他講到一半突然住口。
隨著自動門突兀開啟的聲響,他們兩人不約而同看了眼空無一人的門口,頓時不自在地僵了一下。
衛禹不著痕跡地瞄了下烏鴉嘴一眼,繼續若無其事地幹活。
這個嘛,自動門感應不靈敏或是過敏也是偶爾會有的現象啦……不過兩人還是識相地閉上了嘴。
一時之間,安靜得只剩夜間廣播流淌在超商室內,幸好輕聲溫潤的DJ嗓音還算是緩和了一時半會兒還有點毛的神經。
沒辦法,這也是做夜班必須習慣的雞毛蒜皮小事之一,褚冥漾胡思亂想著人生第一次幹夜班就遇到這種鳥事,也不曉得是衰還是某方面來講需要簽個樂透壓驚的神蹟。
算了,別想太多!他甩了甩頭,趕緊補個日誌緊接著去打掃,企圖以忙碌來沖淡敏感的神經。
所幸後來也無事發生,而且今天夜班的客人真的超少,一堆雜活要幹,不用頻頻分神去顧櫃台真是謝天謝地。
而且不久後大智通也來了,那表示離早晨的交班時刻不遠了。
早就恢復輕鬆閒聊的兩人愉快地迎接漸漸翻魚肚白的清晨日出,慶幸由於寒假,早晨階段光臨的客人不至於讓櫃台處大排長龍。
「歡迎光臨!」負責站櫃的褚冥漾一邊處理影印事務,不忘配合敞開的自動門拋出精神的招呼術語。
當他閃進櫃檯將影印的東西跟收據遞給客人,並轉身打算沖泡下一位客人指定的咖啡時,正好對上剛踏進來便掃過來的視線,意想不到的帥氣面孔讓他傻愣了下,簡直就是通宵一晚的精神清醒劑,瞬間提神不少。
隨著排隊的客人也紛紛被驚豔地吸走眼球,忍不住多看兩眼的空檔,連忙回過神的他瞬間振作起必要的工作態度,按下沖泡的開關,一個接著一個滿足客人們的需求。
只是那抹招呼客人的微笑多了一絲靦腆,突然被某人看著總有點不好意思。
忙著挑報廢跟拉排面的衛禹當然也沒錯過一進門就很顯眼的顧客,挑染一搓紅的銀髮佔盡視覺版面,一進門就投注在櫃檯的赤紅目光,隨後挑了不起眼的吧檯角落入座,優雅地翹著修長的雙腳看似隨意地旁觀窗外的街景、或是時不時低頭滑了下手機。
悠哉低調的姿態看也知道在等人。
衛禹暗笑,甚至不需經由高中同學介紹也知道是誰了。
銀色馬尾的高挑背影偶爾側過頭漫不經心地注視櫃台方向,流露出習以為常的關注與關照,不禁讓他與冥漾之前話題中的前輩重疊在一起。
晨光高掛透亮的清晨天空,該是收工下班的時候了。
※※※
「學長早安。」脫下制服從員工休息室退出來的褚冥漾直接走出超商,跟已經等在門外的直屬會和,「你怎麼不多睡一點啊?」他奇怪問,這麼早起床還走過來這邊枯等不是很無聊嗎?
他打工的位置也是學長昨天在他補眠之前隨口問的,本來以為只是安全考量以防萬一,沒想過居然直接過來接他。
褚冥漾打工的地方離家不遠,用走的就可以到了,離新、舊建國市場也都很近,所以他們三個打算順路到這附近吃個早餐。
「我都差不多這個點起床。」冰炎對明明知道他有早起習慣的學弟挑了下眉,心知傻瓜不解的是他的多此一舉,「要你管,就當作晨間散步路過這邊你也有意見?」
褚冥漾哈哈的乾笑,「當然不敢有啊,老大你一路散步到烏日我都沒意見……唔!」他無辜地捂著冷不防被搧一巴的後腦勺。
若無其事放下行兇的手,冰炎斜了眼為了提神不惜耍白目的白痴,「睏就睏,別逞強。等等吃飽就滾去睡。」已經夠笨了,要是因睡眠不足而更加浩呆的話,他可沒把握能治得了這小腦殘。
紅眼瞥了下咕噥著『要啊、當然要回去睡』的直屬,眼臉上的黑眼圈所幸不深,畢竟只熬了一晚而已,今晚早早睡一覺就能把日夜顛倒的生理狀態調回正常。
於是冰炎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準時十點把人趕上床。
踱步在一旁的衛禹閒下來觀察兩人的互動,眨了眨眼,覺得有趣,「我說冥漾啊,你真的變得好大膽喔。」之前也說過對方改變了很多,但又說不上哪方面,不過每次跟高中死黨久久見一次面就會有諸如此類的新發現。
「我看就是長腦的養分都跑去壯膽了吧。」冰炎嗤了一聲,順其自然地接話,「肥到都敢造反了,還有什麼不敢的。」他瞇起眼斜睨某隻不受教的小狗,回敬對方剛才耍的白目。
造反什麼的,小狗當然是一概打死不承認,打哈哈過去,「對了,這就是我之前提過的高中同學。」褚冥漾搔了搔頭,怕直屬對他以前同學的印象一概而論,所以撇清一下,「他跟之前遇到的那群不一樣,是我的好朋友。」
先前已經聽說過何政的事,衛禹毫無芥蒂地伸出手:「你好!我姓衛、名叫禹,你可以和冥漾一樣叫我衛禹。」完全不怕招來對方可能會有刻板印象的白眼之類的。
冰炎看了眼直屬,自然地回握了下對方善意的手:「你好,你可以和褚一樣叫我冰炎或學長。」
瞧著真的又高又帥氣的大一屆學長,衛禹不禁流露崇拜的語氣是以往的開朗,「冰炎學長,請多指教!」
褚冥漾對終於正式打照面的兩人眨了眨眼,看他們似乎挺合得來而小小鬆了口氣,心情跟著明朗地笑了下,「是說我們要去吃哪間啊?」他沒什麼主意,樂得把問題拋給高中同學煩惱。
「要不然我們去吃那間無名。」基本沒猶豫的衛禹順著路指了指前方不遠的轉角,「寒假不用跟一堆學生擠,搞不好還有空位哩。」要不然平日趕上課、趕上班的尖峰早晨連等個外帶都要擠得水洩不通。
「無名?」冰炎疑惑地問。
衛禹喔了一聲,「就是沒有名字的早餐店啊。」他雙手背在身後跟死黨的學長閒聊,「台中很多這種在地人才知道的無名氏早點,賣的東西很樸實,不過熟悉的味道最對味。」
「前面轉角那間也是我跟冥漾以前還在附近念書時常吃的。」他不禁東張西望回顧一下以前常往返的街道巷弄,「現在在外地讀書還是會久久來回味一下,真的是永遠吃不膩的回憶。」然後轉過頭徵求高中死黨的共鳴,「對不對,冥漾?阿你幹嘛都不出聲?」
被喚回神的褚冥漾發出憨傻的『啊?』一聲,「給你們機會混熟啊。」說謊不打草稿的推脫倒是順口溜,「飲料加大還是加五元嗎?」下班放空的腦袋只剩下想吃的功用。
已經越來越習慣無賴小狗厚臉皮的耍賴,冰炎無言地睨了直屬一眼,「貪吃鬼。」嘖了一聲,語氣故作嫌棄。
衛禹莫名被逗樂噴出笑,「冥漾你真的變了啦,變油條了哈哈哈!」
突然被一針見血的褚冥漾抽了抽嘴角,「我們都二年級過半了,總不會還是剛炸下去的麵團吧。」他已經放棄抵抗一天到晚被高年級火星人包圍的不可逆同流合汙了。
聽到被懟回來的比喻,衛禹笑到停不下來,「你幹嘛突然語氣那麼蒼老啊?一副被丟下幾百次油鍋的樣子是怎樣哈哈哈──」
丟油鍋的不就我旁邊這一位嗎?褚冥漾癟了癟嘴,偷瞄隔壁馬上瞪過來的學長,免不了又被史前蛔蟲知道在想什麼了。
路上拌嘴順便跟抵達的早餐店阿姨打招呼,果然承幸運同學吉言,騎樓下的內用區域還真有空的桌椅。
先佔桌位畫單的褚冥漾點了花生厚片吐司跟奶茶,偏頭看了下接著畫上一筆玉米蛋餅的學長居然沒點咖啡而是牛奶,突然抽風似地湊過去劃掉自己的奶茶,跟風點牛奶!
「嗤,幼稚。」用筆的尾端戳了下還沒放棄較勁的腦袋,冰炎待直屬的朋友點完餐便抽走單子起身拿去結帳。
你才幼稚咧,明明就是忌妒我又長兩公分哼哼……褚冥漾選擇不跟學長計較,認認真真地把優先送上桌的牛奶一口乾掉半杯。
「冥漾,你在增高喔?」衛禹好奇地瞧著煞有其事喝著牛奶的死黨,不經意的口氣隨口聊道:「話說我明明最近也沒特地運動,上次體檢量身高居然默默抽高兩公分,才知道生長期原來還沒過耶。」一副船到橋頭自然直的樂天心態,他一向對很多事情都看得很開。
某人卻差點把牛奶給噴出來,「咳、咳咳……是喔。」整個眼神徹底死掉了。
冰炎一回來就看到突然萎靡的直屬簡直快一蹶不振,皺了皺眉,是又怎樣?「你餓過頭?」直接把先熟的蛋餅推過去。
「沒……只是突然覺得抽高的人生好難。」褚冥漾悲哀地說。
紅眼無語地瞥過去,「長那麼高到底要幹嘛?」冰炎已經有點後悔當初意氣用事耍嘴皮子了,看把學弟給刺激成這樣。
「那學長你長那麼高要幹嘛?」黑眼哀怨地瞥回來。
「……你到底吃不吃?」冰炎只好祭出食物當誘餌。
「……吃啊。」其實是被高中同學壓垮最後一根稻草的褚冥漾悶悶地說,「那學長等等吃不吃花生厚片?」不然他吃掉人家一半的蛋餅會過意不去。
「吃……」本就不挑的冰炎難得緩下語氣,「身高剛剛好就好了,不用太計較。」
「剛剛好到底是幾公分啦?」褚冥漾戳著蛋餅自暴自棄地問。
這什麼神邏輯問題?誰會有剛剛好到底幾公分的頭緒啦?一旁觀戰的衛禹忍著笑暗自吐槽。
「就是──」挖坑給自己跳的冰炎沉默了一下,「不要比我高就好。」他豁出去了,底線還是要堅持。
「學長,你欠揍吧?」黑眼鬱悶地瞪過去,決定又多偷吃一塊蛋餅洩憤。
打不打得過之類的反駁還是先不要吧,免得沒完沒了,「你這樣就剛剛好,吃慢點。」一次塞這麼多是想噎死嗎?冰炎難得態度放軟,算是安慰般拍了拍好像真的很想在身高方面力爭上游的沮喪腦袋,其實完全不懂為何抱怨的矛頭突然針對他。
而罪魁禍首就坐在一旁閒嗑火腿蛋吐司隔岸觀火,完全不怕被猛閃光傷眼睛。
「算了啦,反正我本來就不可能超越學長。」褚冥漾抬起頭瞄了眼難得有點窘迫的學長,好像真的挺擔心他會想不開的樣子,算是釋然了,「是說我不是還欠學長賭輸的條件嗎?」總欠著也有點添堵。
「你就這麼想被我奴役?」冰炎奇怪地問,看不出來他直屬真這麼抖M?「那只是說說而已,從來就沒想過要拿條件對你怎樣。」這種懲罰怎麼可能當真,真是。
「不然這樣吧。」他突然順勢想到說,「我把條件用掉,要你別再拘泥在這件事上面了行吧?」
褚冥漾抬頭巴巴望了學長一眼,點點頭嗯了一聲,故作無辜的樣子又換來一陣安慰的摸頭殺……嘴角忍住險些得意忘形地翹起。
其實他的心裡早就放下執念了,因為學長的那句剛剛好,「你說我這樣剛好,那如果萬一我又長高了呢?」他真的是得意忘形又找碴了一下。
「那也剛剛好。」冰炎估計吃太多某人的口水,也學會了理所當然地講垃圾話。
「反正比你矮都好是吧?」明知故問的哀傷。
「對。」向學弟有問必答是應該的。
「臭學長。」褚冥漾癟了癟嘴,惡狠狠地把撕一半的烤花生厚片貢獻給故意要氣死他的直屬。
扳回劣勢的冰炎淡淡笑了下,面不改色繼續互吃對方的東西,對小蠢呆口水裡的腦殘病毒沒在怕。
默默配狗糧啃完吐司的衛禹也面不改色亮著微笑,旁觀者清,已經什麼都懂了。
原來久違不見,冥漾已經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其實早在聽死黨開始說起帥氣學長的事,直覺就悄悄亮起了雷達。
衛禹就笑笑而已不說話,一點都不意外啦。
今天是小年夜,收工吃飽該準備回家團聚了。
他們在回程的路途中向彼此道了聲新年快樂,「期待我帶回來的土產喔!」
「好哩,記得胖幾斤回來!」
「烏鴉嘴!誰說我會橫著長!」
「好啦,橫豎長都嘛是福。」衛禹笑笑地揮了揮手,最後看了眼兩個並肩走的背影,轉身也踏上歸家的征途。
今天要在宿舍開火鍋趴,記得洛維大叔他們這兩天講好都會來圍爐,可以好好期待一下!
好咧!機會難得,乾脆來煮一鍋十人份北海道帝王蟹超級大火鍋好了!
愉快的心情已經飛向十萬八千里遠……呃不,其實僅僅五百公尺遠的家樂福。
荷包裡的錢是夠啦,不過待會兒東西一多可能得請室友們出門勞動一下,不曉得蕾和莫他們還在不在家?
正打著如意算盤,結果口袋裡的手機一響,某師長倒是先下手為強Call了過來,「喂……咦?大叔好神喔,怎麼知道我要去大採購?」
然後聽著另一端乾脆撂下等會兒開車過來的俐落交代,接聽來電的衛禹靜靜泛著或許連他都不知道、挾帶暖意的微笑。
所以說洛維大叔一直都很神啊,總是在他需要的時候就雷厲風行地出現了。
衛禹收起手機,踏著愉快的步伐往超市的方向踱步而行。
好期待啊,雖然火鍋每年煮、圍爐每年都會圍,但是今年多了乙孫、侑麟和安羅格等等很多食客。
總之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特別期待。
果然,過年圍爐就是要多點人才熱鬧。
不曉得洛維大叔喜歡吃什麼?待會兒順便套個話好了。
如果不挑食,就當作什麼都喜歡吧!
衛禹也不曉得哪來的信心,就是篤定自己不管煮什麼,大叔都會吃。
這樣的直覺不禁又讓他心情好地微微一笑。
嘿嘿,帝王蟹我來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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