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武的話題暫時告一段落。

「對了,你肚子餓的話,阿斯利安有送來一些翼族的點心。」說著,學長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一袋看起來就是小餅乾的零食。

「翼族?」

「翼族十分好客,善於手作甜點,也喜歡到處分送給遠方的朋友。」學長這樣說,將包裝紙袋拆開遞過來,「不過別吃太多免得吃不下正餐,吃完飯還得吃藥。」

「我還要吃藥?」我疑惑。

「不然你以為你燒是自然退的嗎?」學長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我,「你之前昏的時候沒辦法只能用注射,現在醒了嘴巴能動當然用吃的,不然你喜歡打針?」

「不喜歡……」我摸摸鼻子,趕緊撕開一片餅乾來緩解問白癡問題的尷尬,三兩下就把東西嗑掉緊接著一片又一片。

兩天沒吃東西真的挺餓的。

「不要吃太多。」學長又提醒一次,「等會兒送來的飯跟藥如果吃剩的話,越見包準給你好看。」不,是警告我。

見識過越見的可怕,我立刻放緩吃東西的速度。

房間一時之間只剩下包裝紙時不時的摩擦聲,我靜靜吃我的東西,學長也暫時沒說話。

但是紅色視線不時往我臉上瞟。

「……」我很想當作沒發現然後集中注意力在餅乾上,可是……房裡就我跟他,實在很難忽視明目張膽看過來的學長。

應該說,誰能告訴我到底怎樣才能忽略那雙艷紅的眼啊……

「呃,學長……」我很想叫他要盯著東西發呆也不要盯著我啊,會降低食慾……有誰一直被看還吃得下啦?!

嘖的一聲,白皙的手冷不防伸過來────

“啪”的一聲我拍開他的手,「你幹嘛?」我現在大概是一臉見鬼還是戒備地看他。

場面頓時有點尷尬。

「……」學長無言地瞪我一下,好像這麼尷尬都是我的錯一樣,他吁了口氣,紅眼又看了下我說:「我可以幫你把臉上的傷先消除。」

我皺了皺眉,不是很喜歡被目擊者再度提起這事,「越見不是說明天就好了嗎?」我移開眼,想草草結束掉這個話題。

「那你剛剛介意什麼?」學長語氣平平地揭開我明知故問的疙瘩。

我瞪著腿上的薄被沒看他,嘴硬道:「我才沒……」

眼尾捕捉到床邊又有動靜的手,我下意識作防禦姿態想拍開他。

「你敢再拍掉試試。」明明是先動手惹事的人卻一臉兇惡地撂下警告。

我錯愕,他這人怎麼這麼……

紅眼煩躁又有點那啥的瞪了我一眼,「我又不會笑你。」

我愣了一下,身體有些窘迫地發僵,「我、我又不是……」怕被人笑才……

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覺得怪丟臉的。

眉頭發窘地糾結在一起,被對方的直白搞得很……冏……

修長的手又伸了過來,可是這次我很孬的沒膽去拍,「三秒就好,如果害怕的話就閉上眼。」清冽的聲音卻丟過來像是安撫的話。

於是我真的緊張地閉上眼睛。

我不知道,我的臉從來沒受過大面積的傷,我也不曉得怎麼放開心胸去接納他人目睹臉上的傷,甚至連我自己都不敢直視……

明明再一天就好了,那如果以後碰上更嚴重、更久才能復原的傷呢?難道我就這樣抱著鴕鳥心態閉門不出嗎?

原來我那麼膽小嗎……我微愣地想,還是下意識想逃避地微低著頭。

緊閉著眼,感覺到頰邊的髮被微微撥開,貼布先是被撕下一角、然後掀開整塊紗布,冷涼的指尖輕觸上傷痕────

喀的一聲,我聽見了門直接被打開的聲音,「我打擾到你們了嗎?」越見語氣從容,沒有絲毫見外。

頰邊的手並沒有因為他的調侃而動搖,淡然地停留幾秒,耳邊是學長低聲呢喃著像是咒語的聲音,然後移開了手。

我睜開眼,遲疑地看向端著一碗冒著白煙的碗過來的人。

「你可真是會給我添麻煩吶,殿下。」越見拉過附在病床旁的桌子放著,然後又走了出去。

一會兒他再走進來時,手裡又提著醫藥箱。

我愣一下,看了一眼醫藥箱,又瞪了一眼脫掉黑袍的學長:「學長你不是用治癒術嗎?」其實已經猜到了大概。

「我不會治癒術,我學的是轉移。」面對我的瞪視,學長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還很大方的承認。

靠……我感覺額邊的青筋抽了抽。

「同樣的傷到我身上大概半天就好了吧。」學長用非常不要緊的語氣跟我說,然後捲起左邊的衣袖,露出來的手臂出現一片燙傷跟破皮的痕跡。

「我聽你放屁。」越見走到學長旁邊翻出藥品,然後用著絕對稱不上溫柔的力道幫手臂上的傷口上藥,「你要是那麼了不起,就把橞橞臉上的藥膏也一同轉移怎樣,何必跟我浪費藥療用品。」

學長撇過頭沒再說什麼。

我也不是很高興。

房間幾秒的靜默,只有越見忙碌的聲音。

對於越見的粗魯對待,學長完全沒吭一聲,連眉也沒皺一下,紅眼看過來顯然一臉不是很爽的我,思索了下,挑眉道:「你不好奇我說半天就好的原因嗎?」擺明丟出餌一般的問題想轉移我的注意力。

「……」我又瞥了已經被紗布蓋住的傷一眼,才問:「為什麼?」

好吧,我的確好奇。

「記得你之前見過的賽塔吧。」學長問。

「嗯嗯記得……」而且我還問了疑似、可能失禮的問題。

旁邊的越見手上的動作沒停,靜靜地聽著我們的對話。

於是學長開始跟我講起聽上去像是故事、又像在科普關於精靈的事情:「精靈是個從久遠以前延續到現在非常古老且自然純粹的種族,在這世上還能見到的數量為數不多,尤其是純種的白精靈可以說是微乎其微的存在於世俗。」

「但不管是白精靈還是非純種的黑精靈,他們對於毒素雜質淨化的能力比任何種族都來的優越。」

我聽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某處隱隱騷動過不曉得該怎麼形容……悶悶的感覺。

我不曉得要怎麼去理解現在這股感覺,就像那時我對著賽塔……不、也不知道是對著誰,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那個問題時,相似的感覺卻不知道是什麼。

我抬頭看向赤色的瞳,企圖從中找到點什麼……或許能告訴我為何如此的訊息、亦或相似的情緒……?

但是沒有,赤紅銳利的眼睛甚至十分坦然地面對我的探究,然後開口用很平常的語氣跟我說:「我是半精靈,所以特徵不像賽塔那麼明顯。」

他隨意拉了拉額邊的一搓紅髮,「和獸王族的混血,所以既沒有尖耳也不能像你同班的西瑞那樣獸化,不過體質上解毒能力還是比你們強多了。」

我想這就是學長要跟我炫耀的重點,但我根本已經不太在乎這個了。

翻湧起來的鬱悶感比剛才明顯許多,但不明就裡,所以我也只能放任這種感覺在心裡翻騰。

很奇怪,這次的異樣感跟之前的都不同,而且通常出現異樣感不管有沒有想起什麼,應該都會伴隨著或多或少的頭痛,可是這次……隱隱刺痛的卻是心臟。

我不懂,這次並沒有想起什麼。

但是,這種無法形容的感覺卻覺得很……深刻牢固,彷彿我應該了解。

可是我不懂,我應該了解什麼?

一陣冰涼把我拉回神,忙完學長那邊的越見變出像是濕紙巾的東西把我臉上黏膩的藥膏擦掉,「好了,還你一個乾乾淨淨的臉蛋囉。」

他俯下身在我耳邊悄聲說:「冰炎這傢伙雖然盡給我添麻煩,不過……你姑且還是跟他道個謝吧。」他起身對我眨了眨眼,「畢竟,臉蛋對於女孩子來說可是很重要。」

「呃、喔。」我愣愣地回他。

紅眼瞪了治療士一眼,「你是在跟她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越見矢口否認:「我只是請她回去多擦點乳液,畢竟藥膏可是很乾澀的要多注意才行。」睜眼說瞎話完打算走人。

「喔對了,桌上的粥差不多涼了趕緊吃一吃,我等會兒送藥過來。」回頭又跟我叮囑了句,越見才退出房間。

就在越見才剛拉開門走出去,跟門外的人擦肩而過,雙方打了招呼,取而代之走進另一個人。

正要端起桌上的粥的手頓住,我愣愣看著第二位訪客,是上次有過一面之緣的紫袍。

「打擾了,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呢。」來者揚著爽朗的笑容,視線對上定格在我手上的粥,對我笑了笑說:「學妹你繼續沒關係。」

我這才繼續端起碗的動作,嚐了一口確定不燙,而且是煮得很爛的鹹粥,索性捧著碗直接喝起來。

沒辦法真的很餓,我現在只想趕快把胃填滿。

「你喝慢點小心噎到。」紅眼橫了我一眼警告,才看向來者,「阿斯利安。」跟對方頷首算打了招呼。

阿斯利安……對著巨人揮動刀刃一瞬的身姿、送我來醫療班的人,跟慰問品贈送者名字重疊,「咳咳───」難怪吃餅乾的時候聽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還有我嗆到了,抱歉。

我是對我的腦迴路感到抱歉,居然對救命恩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白癡嗎!」學長一臉兇惡兼看智障的表情瞪我,然後變出一杯水“咚”的一聲砸在我桌上,水居然奇蹟似的沒撒出來。

「對、咳……不起。」你才剛說我就一秒掉漆,真的智障到有剩。

我趕緊嗵嗵嗵的把水灌掉,現在胃裡面感覺都是液體,等等肯定會勤跑廁所。

好不容易緩下了咳嗽,我趕緊跟名叫阿斯利安的紫袍道謝:「謝謝你的餅乾,很好吃。」

「……」紅眼已經有點眼神死了,不曉得是看笨蛋還是看白癡的的表情無語地瞪我,「人家把殘廢快升天的你送來急診,你先跟他道謝這個?」

「呃……」我整個人冏掉,訥訥地對著在隱忍什麼而抖動肩膀的紫袍重來一遍道謝:「謝、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噗!」褐色的眼溢滿了笑意,克制不住地笑出聲,整個人笑到有點彎腰捧腹的狀態,露出了身後的褐色低馬尾。

……先生你的笑點會不會有點太……?我有點錯愕。

「嘖。」學長依然很嫌棄我剛才的蠢呆行徑,又翻了我白眼。

欸……你不能強迫飢餓早就超過三十的人智商上線啊……我心虛地想。

顯然看完笑話的紫袍舒了口氣,嘴角依然禽著興致盎然的弧度,「學妹你好,我叫席雷˙阿斯利安,跟你們同個學校現在三年級,你可以叫我阿斯利安、或者阿利也行。」

我頓了一下,偷偷看一眼床邊的學長……居然比這人大一屆,真神奇。

因為其實學長怎麼看都不像高中二年級,說他是大學我也信。

紅眼睨了過來,「幹嘛?」

「沒、沒事。」我連忙把視線放回阿斯利安身上,「你好,呃、阿……」

「學妹不用見外和害羞的。」直接打斷我的猶豫,阿斯利安像是一眼看出我的侷促,揚起親和力十足的笑容,很親切地對我說:「直接喊我阿利就行了。」

「……阿利學長好。」這是極限了,我沒膽喊你全名不好意思。

我一向不怎麼會應付自然熟的類型……

阿斯利安不怎麼介懷地笑了笑,看了下時間,「今天先這樣吧,我只是來確認你的狀況,等下還有社團得先走了。」看來是真的挺趕時間,他不多作停留拉開門。

「對了。」臨走前,阿斯利安回過頭,「點心如果還想要的話我那裡還有很多,翼族總是很勤奮地在贈送這些手作零嘴,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聯絡方式再請學弟幫我給一下,先走了掰掰。」這句是對學長說的,講完他人就走了。

 

「手機。」學長手伸出來跟我討東西。

「喔。」我乖乖把東西放到他手上,然後看著他在上面敲敲打打,突然想到關於學長的號碼這件事,「呃……」

「什麼?」學長從螢幕抬起頭問。

「……」我眼神游移,「沒事。」心虛地埋頭把剩下的粥喝完。

我總覺得提出要刪掉只會被打。

算了……反正冥漾也有……希望到時被誰發現還能有個推託的藉口,我不想因為這種事隨隨便便被喵喵還是哪個愛慕他的同學打個半死,真的。

想到冥漾……「對了,冥漾他……」

「下午是社團時間,他沒社團應該先回家了。」已經把手機還給我的學長簡單地跟我說他的去向。

「這樣啊。」其實我想問的不只這個,「那個,我這兩天都沒回家……」我家裡人應該不會給我報失蹤吧?

應該是沒有,不然冥漾也不會那麼淡定地上下學才對。

「我有跟你家人報備,說你在學校被學長姐拜託準備迎新活動要一起在學校過夜。」學長說。

「學校有這種活動?」我問,怎麼聽上去像是大學才會有的東西。

「沒有,學校沒這麼閒。」學長一秒否決,「但伯母直接點頭答應了。」

「……」媽你怎麼可以看人家長得帥就完全不過問,這樣很危險耶!

我對於見色忘女兒的母親感到淡淡哀傷。

「前兩天你都躺在醫療班。」學長看了眼還沉浸在被賣掉的悲哀的我,「你醒了的話今天得找個地方讓你睡一晚,你這個樣子回家也很難解釋。」

我回過神,愣愣地點頭,「呃,嗯。」說的也是。

這時“叩叩”了兩聲,越見端著一碗藥走進來,「喝完這碗藥你就可以出院了,恭喜康復。」

我對著深色的湯藥皺眉躊躇,為什麼不是藥丸……

「你盯再久藥也不會變好喝。」紅眼不耐煩地瞥了我一眼,突然揚起惡質的笑,「聽說這藥涼掉會苦十倍───」

我聽到立刻把碗裡的東西乾掉,「咳、咳咳……」差點把藥給噴出來。

好苦、一整個都是苦的!

整整十秒,才莫名其妙有個甜味回甘。

來不及了啦!十秒都不知道能吐幾回了……但我打死都不敢吐,因為我上次見識過吐在學長身上是什麼後果。

想想就覺得難過,我剛剛居然死裡逃生了一回,因為真的差點吐出來……

 

※※※

 

法陣亮起,學長帶我來到了黑館大廳,大廳還是像上次一樣安安靜靜。

「因為你不是住宿生,所以我也沒辦法帶你去睡棘館。」學長這樣說,像在思考要把我安置在哪。

「棘館是什麼?」我捂著嘴巴忍住差點打出來的哈欠,從剛剛喝了那碗藥開始就有點昏昏欲睡。

簡直就像是原世界的感冒藥,裡面或多或少都會參雜安眠藥來著,好睏。

「棘館是給無袍級的一般學生住的宿舍,藍袍跟紅袍也住那裡,像是米可蕥跟千冬歲。」學長這樣跟我解釋,看了很愛睏的我一眼,「走吧,帶你去蘭德爾房間,他房裡直接空間連結到他另外一個住所,所以一定會有多的房間。」

我有些精神不濟的跟著學長上樓梯。

到了三樓,學長禮貌性地敲了幾下門。

「請進。」隔著門板,傳來有點距離的不冷不熱的聲音,不是平常的尼羅,更沒有人出來迎接。

可是就著紋風不動的門板也看不出什麼異狀。

學長索性轉開門,「蘭德爾……」

從玄關一路延伸到走廊深處又深又寬的拖曳血痕,陰暗的牆邊還到處歪倒幾個人乾────

“磅!”的一聲,學長只用0.5秒的時間甩上門,杜絕裡頭的血腥畫面。

他回頭,鎮定地看了眼身後被猝不及防的視覺衝擊到腦袋當機的我,「走了。」

我的代導學長到底在房裡幹嘛……現在還沒到晚餐時間耶!

還是在吃下午茶……我瞬間寒毛直立。

我還沒從打擊中緩過來,也沒問去哪,呆愣愣地跟著學長一路又爬上一樓。

直到一扇銀白色的門出現在眼前讓我回神。

門扉上還掛著類似小鳥的吊飾,有點療癒,完全跟剛才的驚悚成反比。

「這是我房間。」身旁的聲音說。

我又愣愣地盯著門板幾秒「……蛤?」回給他一個呆愣的單音。

冷涼的手用手背的指關節敲了下我的額頭,「別發呆了,進來吧。」然後學長逕自轉開門走進去。

「……」從門口看見房裡的擺設,我豎了豎眉表情有些微妙,又左右張望了下,只好硬著頭皮走進去。

學長站在客廳的地方姑且先跟我解釋:「學校除了無袍住的棘館,還有白袍住的白蔓館、紫袍住的紫荊館,然後是這裡───黑袍住的黑藤館。」

「基本上所有的宿舍都一律嚴格管制外來者,非住宿者不得擅闖,就算有住宿關係者領進也不能隨便亂來,而黑館則是所有宿舍中戒備最森嚴的地方。」

聽到這裡我有點坐立難安,感覺隨時都會有警衛之類的東西出現把我轟出去。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這裡的規定很簡單,就是只有黑袍跟破例者可以進來。」

「?」我疑惑不解。

「想想你都來這裡幾次了,甚至也有小睡一覺,宿舍管理者姑且是默許你為破例者了,所以只住一晚的話應該也沒什麼。」紅眼看了我一眼,這樣跟我說。

然後停留的步伐再次走動,學長熟門熟路打開客廳沙發後面的第一扇門,「這裡是浴室。」簡單明瞭地說。

然後他又往旁邊挪動幾步,打開另一扇門指了指裡面,「這是臥室,你今晚就睡這裡。」

我的腳僵在原地,視線不自然地從臥房門口移開,不太自在地開口:「呃……我……」我看我還是回去好了……

撇除冥漾跟……呃、還有惡趣味吸血鬼那間廣到不行的古堡不算的話,這是我第一次踏進男生的房間。

學長的房間東西不多,很乾淨,就跟他的人一樣散發著渾然天成乾淨……的氣息……我、我我在幹嘛?腦子裡居然自動浮起從房間連帶對人的評價!

不知為何,我覺得耳根有點發燙。

紅眼看過來,大概已經猜到我在想什麼了,「放心好了,我今晚有任務要到早上才會回來。」

不、不是,我不是因為這個……雖然也不是說這點不重要……感覺耳根又更燙了一點。

為什麼不淡定的只有我?顯得我好像自我意識過剩的樣子……瞬間覺得很羞恥。

我不禁奇怪地問:「難道你平常都這樣隨意讓別人進出你房間嗎?」

「怎麼可能。」學長花不到一秒答覆我,「就算我跟蘭德爾讓你進出住所,在黑館你皮還是繃緊一點,這裡每位黑袍住民的生活習性跟脾氣都不一樣,不要亂闖。」

紅眼慢吞吞地跟我大眼瞪小眼,「所以你到底要不要進來?還是你要站在那裡睡得著我也沒意見。」

「呃,其實我真的可以蹲在……」原地打盹。

「我給你三秒滾過來,一、二────」威脅的語氣打斷我的話開始倒數。

我只好認命跑過去,因為我很愛惜自己的生命!

才剛抵達臥房門口,一陣清涼的冰之氣息徐徐吹來。

雖然有些冷涼,但又讓我舒服的想瞇起眼。

剛才飽受驚嚇跟緊繃的神經瞬間舒緩下來。

「我房裡有一隻冰系大氣精靈。」學長看了眼又恢復愛睏臉的我,嘴角不太明顯的揚了揚,「看來你們會相處得挺好。」

雖然我還不知道大氣精靈是什麼,不過陽台邊彷彿有一團空氣形體,我現在還看不太清,但我想它的表情應該跟他的身形一樣輕盈,因為它不可思議的讓我整個人放鬆到一個不行,所以我也不希望被它討厭。

耳邊依稀聽到搖曳的姿態張闔著口,飄散在空氣中宛如歌謠般的輕聲細語,如安眠曲────

整個人不知怎的……輕飄飄。

像在跟我說────

淡雅的臥房景象在我眼裡漸漸模糊。

『乖乖睡吧。』哄睡的聲音飄渺的,透過空氣傳到我耳邊呢喃。

我頓時向後倒,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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