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paro、純沙雕。

※省流:全員慘遭家暴。


 

 

 

 

 

今日艷陽高照,天空甚是作美,極其適合舉辦親子同框的教學參訪會。

唯一不給面子的,是在親子會上動手跟人火拼的自家坑爹家長,世子想。

老實說吧,世子起初聽了還不太相信。

他那溫柔出水的哥哥耶?都說堂堂南塘花家主從不打人,有他的人格以及全南塘人做擔保,絕對不是蓋的!

可世子不知道的是,花忱在大景民間還有個響噹噹的頭銜,那就是名副其實的南塘惡霸弟控。

此時自小便是純正弟控的花忱被請到校長辦公室,面上噙著核善微笑,看上去精神穩定……撇除那雙煞氣測漏的眸子還巴著宣行琮不放的話。

俗話說的好,想殺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好了,說吧。」花忱好整以暇地優雅翹腿,繼續笑得在場所有路過的倒楣鬼腳底發寒,「宣理事長怎會在這種大日子讓某個校外人士潛入,莫不是管理不當?」

不是,你還反客為主了?宣行之面上汗顏,笑容牽強,擦擦不存在的冷汗,「這位是經我安排入校演講的特別講師,若有哪不周到的地方還懇請見諒……」

唉,生活不易,宣行之上次這麼卑微也忘了是哪時,咳咳……他輕咳了下,替自己緩解尷尬,企圖轉移話題,「話說回來,看你們這般眉來眼去,花先生莫不是除了玉老師,也與我這另一位親戚有所交集?」

啪的一聲,是某人的神經再次斷裂的聲音。

「呵,交情是萬萬不敢當。」花忱機械式掛著笑容,咬牙切齒,一邊心想你們宣家人還真會找話題,這天是注定聊不下去了,「不過是某位不知廉恥,單方面跑來與我花家瓜葛。」

共處一室的另一當事者宣行琮無動於衷,始終垂眸噙著淡然的淺笑洗耳恭聽。

不過這番大言不慚的話要是傳到外面被百姓聽了去,定要嚇得滿頭大汗。

開玩笑,宣氏家大業大,看在旁人眼裡可不就換成花家高攀嗎?就算倒貼不也是天大的福氣,又有誰膽敢說宣家的不是!

「……」這把高端局,宣行之做不了主,著實帶不動。

要義正言辭地反駁回去嘛,可花家主此番口出狂言卻又……相當殘忍地道破事實,可以說十分兇殘。

他眼觀鼻鼻觀心,不動聲色地依依掃過身為家族內部成員,而有幸一同混進其中看戲的幾尊大佛──宣望鈞、宣望舒,再加個萬萬沒想到一出現,就給花家主造成精神內耗的宣行琮。

只差個宣照就能一舉將明雍書院搞得天崩地裂,連夜漏風。

呼,幸虧宣家長女是個省心的。

……欸不對!宣行琮你怎麼回事?身為當事人,你居然還心安理得地當吃瓜群眾?!如此沒心沒肺,我算是到今日才看清!!

宣行之默默捂著胸膛,當真為這幾個不成氣候的兔崽子們操碎了心,尤其是他向來青眼有加的同輩後生,暗自深深譴責這小子今日竟這般不識大體,敢去招惹南塘惡霸的寶貝弟弟,吃飽撐著嗎!

這跟趕著去投胎有什麼區別?!

如果宣行琮此刻聽到他內心的唾棄,肯定回以一句心神嚮往:若投胎能做一朵小花,也挺好的。

「咳,我說……咱們也別繼續在這兒打啞謎了。」雖說打不過就加入他們,可宣行之也自覺資質平庸,沒有加入這群傻逼的本錢,於是還是想儘快將這件事的調和走個過場,「怎麼你們各個兜兜轉轉也還是避重就輕,這我……不好調解糾紛吶,有誰能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就由我娓娓道來吧。」玉澤一一掃過誰也不讓誰、誰也不覺有錯的兩當事者,面色不減耐人玩味,反之笑意漸深,「其實很簡單──」

他的摯友遇上和弟弟有關的事,日常降智罷了。

尤其是挖牆腳的破事,更是六親不認。

 

※※※

 

時間回到稍早前。

那時早自修一結束,伴隨第一堂課的鐘響,到校的家長們皆被批准一一入場。

那時世子期盼地一轉頭,還興高采烈地朝來捧場的大哥勤奮揮手招呼。

花忱見他高興,一邊慶幸還好今日翹掉公司早會,反正他是老闆他說的算,還一邊慶幸今日沒白來,否則哪能見到二弟難得不沙雕的一面。

還真有臉說,要是此時世子聽到大哥暗地裡的內涵,可不得回噴一句:分明半斤八兩,少裝清高了!笨哥哥!

總之兩人心意不通,所以其中的眉來眼去是如其他家庭一樣溫馨得很。

直到一抹後來居上的身影踏入教室,氣氛急轉直下……是花忱單方面有感的風雨欲來。

剛歸國便迫不及待見小荷君,而接下演講通告來個千里姻緣一線牽的宣行琮非常有紳士風度,以不嚇著人的矜持姿態,朝小荷君噙了抹一見如故的淺笑。

好看是好看……可世子一頭霧水地挑了眉,對比青年如見舊識的深切靨容,兩人堪比活在平行宇宙,頻率錯節。

花忱瞧宣行琮似曾相似,只差迫使他憶起的一個突破口……可又見這小子莫名其妙跟自家么兒眉來眼去的自來熟氛圍,沒由來的感覺不舒服。

宣行琮從容不迫地單方面與小荷君打了招呼,待少年滿腹疑問地轉回去面對黑板,他才察覺一旁的灼灼視線似的,偏頭去理會未來的大舅哥,「好久不見。」

「……我們見過?」花忱狐疑問,聞言更是面色不善地打量來路不明者。

對比對方的敵意,宣行琮顯得毫不見外,還回以十分包容的一聲輕笑,大膽戳破了昔日回憶的紗窗紙,「原以為你會記仇,看來當初害你哭著找媽媽的舊帳你已釋懷,那就好。」

「……」聽我說我謝謝你,這下不堪回首的記憶噌的一下豐富了我的腦海。花忱恨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如今憶起,拳頭又硬了。

「呵,小時候不懂事……」不跟你一般見識罷了,「沒記錯的話,你是幼時常來串門的我母親的朋友常攜在側的那孩兒?宣行琮?」

宣行琮回以欣慰一笑,「難為你還記得。」

花忱堪堪掛著皮笑肉不笑,「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

宣行琮從容點頭應是,無視那雙實則毫無笑意的棕眸,「說來,我記得你跟望舒還是比較熟捻的,相比之下你我只有一面之緣,見外在所難免。」

「那你為何會來這兒?」花忱也不拐彎抹角了,心想別跟我說你來看望此刻在講臺上的某親戚。

宣行琮像是聽到什麼讓人會心一笑的話,回他耐人尋味的一眼,開口扔出重磅彈:「其實我有個沒公開的未婚妻。」

花忱面色一凝,睨了他一眼。

宣行琮輕笑一聲:「開玩笑……你以為我會這般自說自圓嗎?」他隨即收斂唇角的弧度,轉而認真地望進那雙深不見底的棕眸,「原是母親們之間的玩笑,可我當真了許久,況且兒女婚事怎可輕易視作戲言不了了之……你說是嗎?大舅哥。」

啪的一聲,這是花忱的神經一早首次斷裂的聲音。

「你叫誰大、舅、哥呢?」花忱一掃面面俱到的和顏悅色,面上曾幾何時已是冷若冰霜。

宛如突發寒霜拂過顏面,凍得宣行琮眼角直搐,眉頭卻愣是不皺一下。

台上維護班級秩序的玉澤也察覺最後方的異常,尤其某人難得心緒浮動得厲害,「台下家長稍安勿躁──」

「好樣的,你跟我來。」花忱來不及聽進友人的一句勸,只顧支開肖想他弟的混帳。

不是,怎麼一副要幹架的架勢?玉澤皺了下眉頭,匆匆向其他家長道歉,並知會全班暫且自習,尤其叮囑花同學、季同學嚴正遵守班規,這才慢幾拍跟上去。

沿路尾隨一出教學大樓,他就看到兩人已然大打出手,頓時頭痛不已!

「你算什麼東西?」花忱揮拳的速度快到腦子都跟不上,招招狠戾,「收回你的大言不慚!」

「嗯?」無從插手的玉澤來了點興趣,「他說了什麼?」

「這小子喊我大舅哥,你說不是大言不慚是什麼?」花忱咬牙切齒,心想我看是他娘的活得不耐煩了!

「是……」哪來半路殺出的空降?這下玉澤看向自家親戚的眼神也變了,這年頭偷家都不講究排隊禮儀了嗎?

呵,真是不自量力。

肉眼可見玉澤打算開擺的閒散架勢,花忱徹底放開手腳,與妄想接近弟弟的髒東西大打出手,這股氣勢也頗有一雪前恥的狠勁。

「看來你已經完全想起來了,是吧?」宣行琮堪堪閃過接種而來的進攻,不減從容道,「想起我與花家確有指腹為婚的事實。」

「你這狗賊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無恥。」花忱劃過一抹冷笑,直接撂下醜話,「要我同意這破婚事,除非你踏過我的屍體!」

宣行琮聞言,眼底閃過一瞬凌冽,不過也就一瞬而已。

畢竟他不傻,要是花忱有什麼三長兩短,小荷君會難過的。

所以一個礙於情面有所顧慮、一個雖下重手卻不好在弟弟的學校殺瘋,兩人實力姑且還算伯仲之間,竟一時難分難捨。

花忱堪堪躲開宣行琮一時興起的暗襲(還玩上了?),不慎險些撞上觀戲的友人,因此還被虛扶一把,「你放開我!」所有覬覦我家小俠客的混球,我不跟他們拼個你死我活就不罷休!

沒承想,玉澤卻悠悠開口:「我又沒攔著你。」語氣涼得簡直純天然拱火。

花忱翻了他一枚靈性十足的白眼。

「畢竟你們誰打死了誰,豈不都由我坐享漁翁之利。」玉澤還嫌火拱的不夠大似的,微微一笑使勁火上澆油,「淺山在此先謝過二位的成人之美。」

如此反其道而行的勸架方式,成功令兩人雙雙停手,這架也是打得沒滋沒味了……倒是變成眾矢之的的玉澤,不意外被兩道殺人視線千刀萬剮。

他聳聳肩,反正就看看不痛不癢。

況且玉澤知道自己好看,不過……

「你們再看,我可要收錢了。」他款款道,畢竟能無償一直盯著他看的人,這世上僅此一人。

經善意提醒,花忱跟宣行琮立刻嫌棄地撇開眼。

架是勸了,理事長也被驚動了,於是才有了校長辦公室內此刻火藥味未消的對峙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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