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cksucker〉

 

「蘭唔──」

狂歡的夜唱之後,一回到家再也按耐不住的蘭德爾直接把人按在牆上強吻,不忘反手把大門落鎖。

貪得無厭索取的唇舌強勢主導並侵略戀人每一寸的口腔,掃過貝齒輕刮過敏感的上顎,引起男人低沉的悶哼,手無縛雞之力地任由他隻手牽制雙腕,極富暗示地覽過被吻得有些發軟的腰肢頂了頂越發精神的下體。

短暫放過人免得缺氧,蘭德爾藕斷絲連地勾了勾男人嘴裡的軟舌吸允著,在分開雙唇的喘息之際牽起挑逗又曖昧的銀絲──

勾了勾唇角,狹長的眸子滿意地直盯著被吻得紅腫的豐唇,急遽渴望的視線像極了餓瘋的野獸,充滿佔有慾。

是了,就像小狗慣用撒尿來宣示地盤,此刻的他同樣等不及將自己的記號噴濺在早已讓人浮想連篇的胴體標記主權。

險些將耐性燒灼殆盡的蘭德爾輕嘖了一聲,勾過尼羅的脖子又是狠狠一吻,「蘭德爾……慢……」將企圖緩頰的話語一併獨吞,想都別想。

無從反抗的尼羅被吻得整個人越發迷離,藍紫色眸子暗了暗,冷不防把人打橫抱、往肩上一甩,惡質地隨手拍了下渾圓的臀部,直接把人扛到臥室扔上床。

僅存的理智勉強讓他乖乖地將人寬衣解帶,殘存的耐性急於將人攻城略池,拉下戀人的褲頭拉鍊就往最脆弱的囊袋揉捏,引來一貫平和的男人難得驚慌失措的輕喘。

蘭德爾就是克制不住地想要──

想要這個男人將本能的慾望釋放在他面前,暴露無遺。

想要這個男人將最脆弱與最隱密的所有都交由他支配。

想要填滿眼前這個總是有本事讓他獸性大發的男人。

他想要將尼羅拆吞入腹。

握住早已不復疲軟的硬柱,攀上床的蘭德爾欺身軀起膝蓋,將大腿卡在尼羅兩腿之間撐開,還有意無意地頂弄已經有反應的下身,偏過頭伸出舌尖玩弄早已紅透的耳骨,將耳垂舔得濕黏,故意舔攪戀人的耳殼弄出下流的水漬聲。

「舒服嗎?」沒閒下來的手不忘摩娑過已經滴出汁的鈴口,同時享受地傾聽身下人輕顫地倒抽一口氣,他滿意地俯身在男人耳邊沉沉地蠱惑,「待會兒會讓你更舒服。」

瞬間解放的禁錮讓尼羅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被空虛襲上,不再欺上來的戀人冷不防拉開他的雙腿,「你要做……哈──」濕軟包覆住柱身的快感頓時讓他啞然失聲。

富有技巧地舔弄過螫伏於包皮下的血管壁,濕潤的舌苔順著細紋攀爬過渾圓的堅挺,手掌不忘愛撫過舌尖沒伺候到的根部,加速規律的套弄。

耳邊交響起把持不住的輕喘與聲如蚊蚋的破碎哀求,蘭德爾彷彿對待珍饌般低首細心地含允過每一寸的熱燙,隨著己身褲頭越發緊繃硬熱的慾望,加速吞吐的韻律。

「蘭、蘭德爾……夠了唔……嗯、我快哈……」他被男人支離破碎的告饒惹得一身興奮的雞皮疙瘩,口腔裡瀕臨極限的脹大硬挺更是令他求之不得。

算是讓他在外面吃一頓飯就這麼飢渴的小報復,現在換他吸乾吃飽的戀人了。

凌晨兩點多的不眠之夜,距離曙光昇起還久得很──

夠他不眠不休地予取予求。

 

※※※

 

〈遠遠不止〉

 

啪的一聲,隨著玄關大門被敞開,整個日式簡約的客廳與走道頓時被柔和的燈光打亮。

夏碎將擱在電源開關的手移開,讓開身給已經累到不行的弟弟先脫鞋進去,壓後將兩人都脫下的外出鞋朝外擺整齊才離開玄關範圍,「歲,你累了先洗吧?」他朝一踏進家門就悶頭晃進廚房的人輕喊了聲。

「不了……哥先洗吧,我先泡個牛奶緩一緩。」廚房裡傳來不太清楚的聲音,比平常還要無力,看來是想先喝杯溫和的飲品放鬆歇息,免得直接進浴室洗到睡著。

超累。千冬歲想著雖然好玩歸好玩,但是一下子吃喝、一下子忙碌,然後又馬不停蹄夜唱到凌晨真的是過分了,根本是透支毅力換來的精力才撐過一整晚。

盯著沖泡北海道全脂奶粉的氤氳熱氣險些打瞌睡,千冬歲趕緊甩了甩頭。其實High的時候沒什麼感覺,現在一回到家整個神經都鬆弛的時候,瞬間的疲勞感才一擁而上。

他沿著冒出白色熱氣的杯面朝高溫的白色香醇液體吹了吹,雙手避開液面以下過燙的杯壁,捧著上緣適度溫熱的淺暖色瓷杯,舒了口氣──有種得救了的感覺。

那是疲勞終於有地方宣洩的放鬆感,半倚靠在餐桌緣的他這下子整個人都鬆散地微微垮著肩,難得腦袋放空什麼都不想思考。

趁著杯子裡的液體終於不那麼燙口,他才回過神想到要一口一口慢慢喝完。

遠遠聽到乾濕分離的門被拉開的動靜,不多時,看到披著潮濕半長髮的兄長正拿著毛巾擦拭,一邊途經半開放式廚房時,千冬歲想著果不其然,「哥,你也洗太快了吧?」

「想要早點換你洗。」夏碎淺淺一笑,「你不是很累嗎?」隨意將髮尾十五公分的部分水滴給擠乾,手裡的毛巾已經呈現半潮濕狀態。

流露倦意的黑眸隔著鏡片都能看出兄長異常濕漉的頭髮,判斷對方或許根本就是連同洗完澡的泡沫一氣呵成沖乾淨就直接出來了,「好歹把頭髮弄乾再出來吧……小心感冒。」他無奈地嘟囔了句。

「濕成這樣怎麼吹乾?」夏碎勾起無謂的輕淺弧度,「放心,已經稍微用毛巾吸一下水了,待會兒你洗完澡出來保證已經乾了。」

聽到擺明是要讓他寬心的掛保證,千冬歲勉強壓下想馬上去拿吹風機的衝動,分神操心的同時,杯裡的牛奶也在不知不覺中見底了。

一隻手伸了過來,自然而然地接過他手裡的杯子,「累了快去洗吧。」與他擦肩而過的夏碎隨手安撫般摸了下他的頭,然後停在流理檯前背對著他打開了水龍頭。

聽著嘩啦嘩啦的沖水聲頓時充斥在安靜的半開放式空間,千冬歲別無他法,終究放棄想先把兄長的頭髮吹乾的念頭,只好乖乖拎著換洗衣物轉進浴室,洗淨在外頭或多或少染上的塵埃與長時間外出奔波的勞頓。

「啊!」趕緊將臉上的眼鏡摘掉,連忙關水的千冬歲頂著已經淋濕的伏貼短髮,低頭瞪了眼已經滿是水霧的鏡片,「又來了……嘖。」無奈地翻自己白眼,只好先把門開一條縫,隨手把沾濕的眼鏡擱置在外頭就近的架子上。

洗了一回有點衰的澡,千冬歲還算耐得下心把三兩下就吹乾的短髮梳理好,一踏出浴室便發現客廳範圍全暗了,只留下方便他回房的走道燈還亮著。

其實並不怕黑的千冬歲聳聳肩,心知是兄長的好意,踩著洗完澡更想睡的懶散步伐,渾渾噩噩地走到隨便一間房就轉了進去。

坐臥在床上稍微滑個手機的夏碎眼尾瞥見人影,「歲?」抬起頭就瞧見未知會一聲就走進他房間的弟弟。

「哥?」千冬歲疑惑地瞇了瞇眼,以為自己眼花,後知後覺地巡視一下房間擺設,又回過頭往門口一瞥……才發現拐錯彎了。

對著踏錯間的敞開門口乾瞪眼,他對自己幹的蠢事瞠目結舌。

直到一聲悶笑將他拉回神,僵硬地轉過頭,果不其然就看到在低頭忍笑的兄長,頓時窘迫到不行,「哥、哥你別笑了……」

正當他欲縮回腳步退出房門時,還掛著隱晦笑意的夏碎抬起頭,對他縱容一笑,伸出手向他招了招,「過來吧,歲。」

千冬歲對於兄長將錯就錯的舉動愣了下,不免有點躊躇,可是又不好拒絕……好吧、是不想拒絕哥哥的招手,「哥,這樣會很擠。」彆扭的眼神游移了幾秒,還是硬著頭皮靠了過去。

「不擠。」夏碎輕描淡寫帶過胞弟的疑慮,拉開棉被好讓對方方便鑽進隔壁的被窩,「我們好久沒一起睡了。」低頭看了眼直接躺下來的人,略感疑惑,「你的眼鏡呢?」

千冬歲啊了一聲,「忘了拿。」順道窘迫地說了下剛才引發的小悲劇,暗自嘆氣。

其實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夏碎還是忍著笑聽完算是弟弟一過勞就常常會發生的小趣事,「那就順便晾乾,等明天起床再拿吧。」

也只能這樣了,因為千冬歲真的懶到不想再動了,靜靜躺著等兄長關燈。

將今晚到此為止的訊息大致檢視了下,才將手機放回床頭櫃的夏碎又偏頭看了眼長得跟他極其相似的弟弟,「我要關燈了。」避免唐突稍作提醒。

千冬歲當然毫不猶豫地應了聲,原本睏頓的睡意隨著旁邊躺下來的動靜,反而在意起突然親近好幾公分的距離,與旁邊突然多睡了一個人的不慣。

畢竟好久沒一起睡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唯獨幼時才會縱容的特權……才對。

就在分神的他越發清醒時,身旁的體溫緩緩挨近,「怎麼不睡?」距離近到都能從呼吸判斷睡著與否,夏碎並沒有如期聆聽到睡眠中該有的勻長輕淺鼻息,伸手環過對方的肩臂。

被輕輕攬進懷裡的千冬歲更是無所適從,「哥、哥……」偏偏環抱背後規律輕盈的輕拍觸感喚起他小時候的回憶──以前不管是夏碎哥的母親還是他的母親,總會擅於身為人母經常哄睡小孩時的慣用伎倆,可是……卻很有效。

死要面子的羞恥終究被逐漸放鬆的睏意給折服,敗給悠悠緩緩的規律輕拍,陷入被窩中兩人相互染渡的溫柔鄉,迷離的意識逐步睡夢之中。

傾聽耳邊悠長起伏的輕淺呼吸,夏碎靜靜地揚起欣慰的淺笑,維持輕輕拍背的規律,微微低下頭,隔著細碎軟塌的瀏海輕輕一吻,模仿雙方母親時常在他們睡前施予的小寵溺,黑暗中凝視睡顏的目光也是前所未有的柔情。

闔上眼之際,他對著早已熟睡的至親無聲淺表只有在夜深人靜時,才能表露一絲的情意──

『晚安,我最親愛的歲。』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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